夏洛的网2

　　那天在绍兴城里的古轩亭口看见秋瑾的纪念碑，听说秋女士在日本的男女关系有点不妥，但都是和革命同志间发生的，算是“反抗封建礼教”，那些老封建是“不懂”的。这段轶事，加在“秋风秋雨愁煞人”的故事里，听上去亦真亦幻难取舍。无论怎么说，绍兴女人还是有点特别的吧。
　　在当地人指点下，中午到小小小饭店去吃饭，我冲到厨房洗黄瓜。注意到所有人手都是女人，上自大厨下至小工，热火朝天井井有条，手脚利索而干净，最好处是那小女子刷锅，钢丝球三五下就奋力刷净了去蒸菜，不留一秒钟的闲。再看大厨，膀大腰圆的中年女子，出来一碟酱爆螺蛳，满口的香。毛同学吃得摇头摆尾，啤酒下得飞快。我看着毛同学吃，一边说：“都是女人······”
　　出店门逛街，看见一中年女子往某店堂内背五十斤的大米，从黄鱼车上一把拽下，猛甩到肩上，嗖嗖就进店堂去了。
　　晚上跑到咸亨吃饭，几位客人在中厅挑桌子，为着舒服把一张空圆桌面翻掉，露出下头的方桌，被圆脸白膀的中年女服务员抓住用绍兴话痛骂，并被勒令桌复原位。同一位女子，转眼间和另一位女服务员，借着一只夹子，将一整坛泰雕酒一阵风似地提了出去，看着没有上百斤，七、八十斤总有。
　　跟着她们出了饭厅，跑到曲柜前买酒。卖酒的还是中年女人，倒还精瘦，右手执舀酒的提子（是这名字吗？），满一碗再一碗，客人端着放酒的盘子回自己座位去喝了。
　　酒是好酒，九块钱一小碗。女人是好女人，一天倒这么多酒，还是稳而细致，少见酒洒出来的，每碗酒端平都是满碗，注酒时她的嘴角紧紧抿着，象是用力的样子，可再看手，却是安详细致的。碰见客人不肯用盘子端酒，非要左手右手各执一碗端酒的。女人就在背后用力看客人一眼，认真而蔑视地看，毛同学暗叹：这个女人肯定是酒鬼！
　　毛同学很快知道绍兴女人的厉害。我们买不到回程的车票，想搞两张站台票上车补票。卖站台票的女人说，要凭当次车票买。我们就找了一过路客，请他替我们买。过路好心人买了站台票给毛同学，他们的交易地点离柜台五米远。
　　结果可以想象，整个候车大厅里瞬间充满了绍兴女人的尖叫，毛同学当即被勒令退回站台票。火眼金睛不是？
　　绍兴女人······